风流天子晓医术

中医文化：风流天子晓医术

　　广州复建城隍庙，三尊城隍中有一个叫刘皇。他在历史上真有其人，乃是南汉的开国皇帝。原名叫刘岩，后来取“飞龙在天”之意，新造了一个“龑”字，改名刘龑。刘氏家族镇守岭南多年，唐末天下大乱，刘龑便在广州称帝，割据一方。在他经营下，曾被唐末黄巢农民军打击的岭南对外贸易继续繁荣起来，又成为财富之地。

　　刘龑喜欢炫富，“性好夸大，岭北商贾至南海者，多召之，使升宫殿，示以珠玉之富。”他建了一座南薰殿，“柱皆通透刻镂，础石各置炉燃香”，为此他得意地对左右说：“隋炀帝论车烧沉水，争似我二十四个藏用仙人。纵不及尧舜禹汤，不失作风流天子。”香气藏在殿柱上24个仙人身上飘出，胜于当年隋炀帝论车烧沉水，真是奢侈无极。

　　在《新五代史》里，刘龑被写得像个魔头，“性聪悟而苛酷，为刀锯、支解、刳剔之刑，每视杀人，则不胜其喜，不觉朵颐，垂涎呀呷，人以为真蛟蜃也”。《新五代史》作者是北宋的欧阳修。南汉是被北宋灭掉的，宋朝人自然不会说他好话。不过，刘龑却也留下了一份官方传记，从而展现出不同于史书的形象。

　　2000年番禺小谷围岛兴建大学城之际，发现了刘龑的坟墓康陵，里面有一块石碑，刻着《高祖天皇大帝哀册文》，就是大臣为他写的传记。里面描述的刘龑，“禁暴戢兵，讴歌狱讼”，那有一点暴戾？他“视民如伤”，以致“朝野忭蹈，亿兆欢康”，其功德“三王可拟，五帝难俦”。风流是有一点的，“万机之暇，翠华爰处，花朝月夕，嬉游辇路”，那也是工作需要。

　　最奇的是刘龑的“天纵聪明”“多才多艺”，不但“阴阳推步，星辰历数，仰观俯察，罔失常矩”，而且还医术如神。文章里说，刘龑“留情药品，精究医书，或南北臣庶，或羽卫勤劬，疾瘵所萦，御方救疗，名医拱手，稽颡神妙”。大意是说，无论大臣庶民，还是近卫士兵，患病时便由刘龑开“御方”来治疗，其处方之精妙，足令“和缓色沮”，名医们无不拱手拜服，点头称妙。

　　不知被刘龑开方的病人是什么心态？病怕是没好也得说好。不过就算夸大，这位“天皇大帝”应该是多少知晓医药的，这改写了南汉时代的医学史。

　　碑文也记载了刘龑死前的医疗情况。公元942年二月刘龑得病，他自己怕是开不了药了，医生们“针石药饵，备尽精臻，晨昏问竖，拱默而退”，可惜病情“有加无瘳”，越来越重，赶紧安排儿子接位，到四月就“呜呼哀哉”了。